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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纠结


  看着徐青波和萍姐上了警车,景云才轻舒一口气,一晚上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江正走过来,问顾韵:“你们回家还是回武馆?”

  顾韵看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八。

  “回武馆,明天还要去学校。”顾韵说。

  江正说:“能不能把小义捎上?我今晚没时间回家了。”

  “没问题,”顾韵说,“小义还在市局?”

  江正点头。

  “那我们先去市局接他。”顾韵说。

  她看一眼警车方向,低声问:“他俩怎么办?连夜审吗?”

  景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说:“我们盯他很久了,既然逮到了,总得让他吐点什么出来。”

  顾韵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你们不会打算刑讯逼供吧?”

  “呵呵!”景云轻笑出声。冲顾韵眨眨眼:“顾姐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太能想了。看来改天得带你去咱文调局看看了。”

  顾韵揉揉鼻子:“原谅我这个门外汉吧!”

  “你想看刑讯逼供?”楚绍衍突然问。

  顾韵一愣,立刻摇头。

  “走吧,以后想看跟我说一声。”楚绍衍道。

  顾韵赶紧拉着他上车。

  好在刘所长在警车上,不然他一定会把楚绍衍拉到黑名单里。

  接了江义回到武馆已是深夜。

  顾韵躺到休息室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出神。

  珩秋到底在哪里?曹凰真的会把她送给徐青凌吗?

  她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功夫来到他们身边?又为何会不告而别?

  今晚,韩枫的昏迷是意外吧?珩秋是为了保护他吗?

  因为神隐家族那个名分,曹家和徐家不是世仇吗?曹凰为何会和徐青凌搅和在一起?

  景云他们真的能从徐青波口中得到只言片语吗?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顾韵捏捏眉心,事情为什么一件接着一件呢?

  “别想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韵偏头看向对面沙发上的楚绍衍:“吵到你了吗?”

  “没有,”楚绍衍说,“我睡不睡无所谓。”

  顾韵说:“很多事情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并不是事事有原因,也不是事事都会有结果。”楚绍衍淡淡道。

  “道理我明白,只是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去想。”顾韵说。

  “那是你太年轻了,”楚绍衍说,“等你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以后,你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只挑自己愿意想起的那一部分想。”

  顾韵似懂非懂,望着楚绍衍:“你经历过很多事情吗?”

  月色中,楚绍衍的脸白得似瓷似玉,他转头看向顾韵:“是,很多很多,多到很多已经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的那些,都不重要吗?”顾韵问。

  楚绍衍轻笑一下:“哪有什么重不重要?你以为重要的,在别人看来或许不值一提;你不屑一顾的,兴许是别人视若珍宝的。”

  顾韵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但她知道楚绍衍说得是对的。

  她突然不想和楚绍衍讨论这些深奥难懂的话题了,仿佛他是历经尘世变迁的行者,她只是他漫长岁月中一粒可有可无的沙砾。

  “早点休息吧,晚安!”

  顾韵嘟哝一句,翻了个身背对着楚绍衍。

  楚绍衍眯起眼睛盯着顾韵的后背,他知道她没有睡,也知道她心中有很多想问的。

  可是,他能给得了她答案吗?

  他们中间横亘的三百年时光,需要怎么去跨越?

  她才二十二岁,花儿一样的年纪,本该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没有那么多想不通的问题,没有那么多办不完的事情。

  她本可以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嫁一个对她好的人,生一个她疼爱的孩子。平平淡淡度过一生。

  这些,都是他给不起的。

  他该放手吧!

  等彻底解决了风天泽和柳茵茵。

  等再没人会提起她的纯阳之体。

  等她修炼到臻化境,再没人能威胁到她的时候。

  他就离开。

  这一夜,顾韵睡得极不安稳。

  一会儿梦到幻象中出现过的红衣女子站在楚绍衍身边,两人携手站在海边。

  无论她怎样喊,楚绍衍都不回头。

  那红衣女子回眸一笑:“你回去吧,少主只是和你玩玩。你也不想想,你能年轻几年?撑死再过二十年,你已经是黄脸婆了,少主却还是现在的样子。你好意思站在他身边吗?”

  顾韵无话可说,看着那两人一步步走向大海,消失在她视野中。

  一会儿梦到在“忆江南”3001包厢里,珩秋被人欺负,只是那个令人恶心的中年男子变成了徐青凌。

  交手之后,她不是徐青凌的对手。

  最后没法,只得抱着珩秋一起跳了下30楼的窗户。

  第二天早上醒来,心情依旧很糟糕。

  看一眼对面的沙发,空荡荡的,被褥连同人都不在。心情更糟糕了。

  顾韵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发呆。

  咯吱,门从外面推开,楚绍衍提着方便袋走进来。

  “醒了?”楚绍衍问。

  顾韵呆呆地点了下头。

  “快洗漱一下吃东西了,发什么呆呢?”楚绍衍放下东西,走过来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顾韵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冲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接着几步蹦到地上,穿鞋洗漱,边洗边讲昨晚的梦,叽叽喳喳像只雀儿。

  楚绍衍失笑地摇摇头,她还是个孩子。

  吃过早饭,顾韵跟楚绍衍说一声便去了学校。

  今天景云没时间来,她得替他上一节课。

  下课之后,顾韵正准备回武馆同楚绍衍一起吃午饭,就接到了景云的电话。

  出乎她的意料,徐青波说出了不少事情。甚至说出了一个地址,说是他哥和曹凰幽会的地方。

  虽然徐青凌和曹凰在那里的可能性极小,但是景云不敢让其余人冒险。最终拜托顾韵和楚绍衍走一趟。

  顾韵欣然应允。

  回到武馆,碰到了修炼结束的叶子期。

  叶子期已经从江义那里听说了昨晚的事情。

  对顾韵歉意道:“师姐,对不起!”

  顾韵疑惑:“怎么了?”

  “当时是我坚持救珩秋的。不想,现在竟然惹出了这样的祸事。”叶子期道。

  顾韵神情严肃:“这怎么能怪你?那是大家商量好的!再说,即使再来一次,咱们还得选择救她。”

  叶子期知道顾韵说的是实话,因为她心地善良,无论如何都是会救珩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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