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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物竞天择


一只老鼠。

        死在了城市角落的垃圾堆里。

        这是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有生灵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一定会出现失败者。失败者最终会因为无法得到足够生存下去的资源而死亡,获胜者继续活下去,而失败者越来越悲催,直到死亡,这就是竞争与淘汰。

        花斑猫就是这样想的。

        它蹲在房屋的二楼阳台上,轻轻的舔了下自己的前掌。堆满垃圾的小巷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一个外貌酷似老鼠的廋弱男人窜进小巷里,仿佛正在等着什么。时不时从小巷边往外探头探脑,行为就好像真正的老鼠一样。过了没多久,又一个穿着军士服装的男人走进来,他们之间短暂的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像是老鼠的男人拿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军士则从腰带后面拿出一个小袋子,钱币的碰撞声叮当作响。

        “今天怎么把时间提前了?”

        “因为其他人都出去了,该死的西边有了瘟疫,他们都出去执勤了。快点把麻药粉给我,我已经快忍不住了。”

        发红的鼻尖,布满血丝的眼角,苍白的脸色和虚浮的脚步,鼻孔里好像永远堵着鼻涕,更不要说那淡黑色的黑眼圈,这正是麻药粉上瘾者会有的标志。。

        军士接过贩子递过来的小袋麻药粉,急不可耐的抹了一把放在鼻尖上吸了几下,然后又抹在牙龈上。他的鼻尖开始泛红,眼角不停的流泪,但军士还是发出一声满意的长叹。麻药粉贩子打开手的钱袋,往里瞄了一眼,阳光反射的金光照亮了他细小的眼睛。

        “这点麻药粉够你用半个月的,半个月后,你要是想要,就在二十七号的晚上,到维吉玛墓地去见我。”

        军士不满的说道“半个月?怎么又少了?!以前这些钱能买一个月的!”

        在吸食麻药粉后,他的精神状态明显亢奋了不少。

        “你脑袋烧了吗?最近路上到处都是检查瘟疫的关卡,见鬼的,我进城都需要一个许可证。诺维格瑞的码头仓库被查封了,那些永恒之火的人肯定是想以防范瘟疫的名义,私吞我们的货物。谁不知道海法姆教主那条老狗天天都要麻药粉和妓女才能活下去。”

        麻药粉贩子满意的看着袋子里的奥伦币。他把钱袋挂在腰带上,用衬衣下摆挡住。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手里还有点货,是一个交际花要买去玩的。上一次,她手里的钱就不够,我估计她这个月的生意更不好,瘟疫从海边过来,所有人都向往内陆逃,谁还有闲心情找她们玩。我可以把给她准备的一点分给你,只要你还有钱。”

        军士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剩下的钱,在伙食费和麻药粉之前,他还是把剩下的钱拿了出来。

        “再给我一点。真倒霉,要是下一月我们的总管不准时把工钱给我们,我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哈!你可以问问其他人要不要来点麻药粉,你找到一个人,我可以给你点钱。你认识的人不是很多吗?找几个问一问,看看他们谁要麻药粉,让他们来找我买。你要是能多找几个人,我以后卖你的都给你点便宜。”

        麻药粉贩子又拿出了一个小瓶,里面放着一小些白色粉末。军士又拿出一个小袋子,但这一次就瘪了不少。

        花斑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尖锐的喵叫。

        下面的军士身体一怔,手里的钱袋掉在地上,金光闪闪的奥伦币洒了一地,咕噜噜的滚进垃圾堆里。

        “该死的猫!该死的猫!”眼尖的老鼠男人看见了趴在二楼窗台上的花斑猫,气急败坏的叫骂道。“这座城市的猫怎么还没死绝,妈的,哪来的猫!”

        他弯下腰,蹲在地上一个个的捡起散落的钱币,生怕地面下会伸出手,把他的东西都抢走一样

        “混蛋,别叫了!”

        “快点走,快点走!这恶臭的地方,哪来的流浪猫!”

        花斑猫用一声不满的鸣叫画上句号,两个私下交易麻药粉的男人抱着自己的货物和钱币逃走了。猫咪掉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叼起垃圾堆旁的死老鼠,没几步的功夫就消失在房屋间的缝隙。

        捕食者与食物。

        仅此而已。

        但就在男人弯下腰捡金币的时候,一只跳蚤从老鼠尸体上跳出来,一个蹦跳就落到了麻药粉贩子的背上。麻药粉贩子走在路上,似乎感觉后边有些发痒,他挠了挠后脖颈,拉了拉衣领,见到前面走过来的巡逻队,他清清嗓子,挺直腰板和他们擦肩而过,走出维吉玛的贫民窟。

        第二天,一个年轻的女孩在自己家附近找到了自家的宠物猫的尸体。

        很快,维吉玛的医院里多出了几个感冒发烧的病人。

        也许这只是普通的症状,但没过多久,这一切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病人被送进医院,在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疾病。医院被封锁,城市大门紧闭,内城区与外城区彻底隔绝开来,所有与感染瘟疫的人有过接触的,全部被关进维吉玛附近那座因吸血妖鸟事件被摧毁的旧城区城堡里,没过多久,消息如风一般传递开,瘟疫不单单位于沿海,已经扩散到了维吉玛地区。

        这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一些人躲在内城区里,相信封闭的城墙可以为他们挡住瘟疫。一些人则逃往偏僻的山村,以为那里不会被瘟疫缠身,至少,许多人想要逃离这里,逃离维吉玛附近。有人想要继续往内陆跑,到艾兰德去,还有人想要到北面的拉·瓦雷蒂男爵领或者瑞达尼亚去。但更多的人还是只能呆在家里,无法在逃难后还能养活自己,只能向天神祈祷,自己不会招惹厄运。

        逃走的人将消息带到了各个地方,带到许多人的耳,包括正在前往维吉玛路上的狩魔猎人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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