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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光明领主


光明领主与黑暗魔君的战斗很快告一段落。

        至尊魔戒给予凯勒布理鹏强大的力量,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未来全部浓缩在这枚权能之戒。为了对抗索伦,他拼上一切,牺牲一切,这一次,权能之戒没有令他失望。在战斗,凯勒布理鹏在最前方和索伦战斗,戴着至尊魔戒的艾尔塔瑞尔则站在后方,以凯兰崔尔之光的力量支援。失去权能之戒的索伦依然是个难缠的对手,但现在,他们距离胜利只有咫尺之遥!

        原本黑暗魔君所站的地方,如今只有一名披着白袍,外表如精灵般俊秀的男人。他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如瀑布般的白发垂在两肩,却显得枯败、无力。凯勒布理鹏知道他,他叫安那塔。

        当年,正在这名男人走进伊瑞詹,走进珠宝匠协会,自称带来神奇的锻造技巧。他在精灵间颇受欢迎,只有吉尔加拉德与凯兰崔尔除外。伊瑞詹的所有工匠们如饥似渴的寻求安那塔带来的知识,最终,他们之技艺最为精湛的珠宝匠工会首领锻造出十枚最强大的魔戒,以及三枚世上最为精美的戒指,以及一枚足以统御诸戒的权能之戒。只有三枚戒指摆脱权能之戒的控制,它们被送给精灵最聪明高尚的人保管。三戒没有落入魔掌,因为那个愚蠢狂妄的珠宝匠协会首领至死没有交代它们的下落。

        这个愚蠢的首领叫凯勒布理鹏,安那塔在戴上至尊魔戒的那一年,被土的人们称为黑暗魔君。

        “你留在这里。”凯勒布理鹏对艾尔塔瑞尔伸出手,制止正准备走上去的精灵刺客。“保护好戒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等我烙印索伦后,我们将在魔多建立新的秩序。”

        艾尔塔瑞尔后退两步,对精灵领主弯腰行礼。

        “最后同盟曾经犯下错误。”凯勒布理鹏走向索伦,冰冷的声音掺杂着复仇的快感。“吉尔加拉德,爱隆,他们不应该相信人类可以抵御邪恶侵蚀,当你的至尊魔戒掉落时,爱隆应该捡起它,而非留给一个人类。只有我们才能带领土走上正轨,远离邪恶,击溃黑暗。只有我们能将土建设成第二个维诺林,但是软弱、轻信让我们在强大的邪恶前退缩、溃败,让吉尔加拉德白白牺牲!”

        他伸出手,一把按在索伦的额头。“我不会像他们那样软弱,现在,你将服从光明领主!”

        索伦燃烧着火焰的瞳孔在光明侵蚀下,逐渐蒙上一层惨白,又慢慢化为光明领主的淡蓝色。最终,当这抹蓝色彻底覆盖黑暗魔君的眼睛后,凯勒布理鹏松开手,缓缓呼出口气。

        下一刻,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一如既往的愚蠢,凯勒布理鹏!”索伦眼的火焰仿佛要从眼眶边溢出来。“无论是过了几个纪元,你永远以为依靠我教给你的小把戏,可以击败我?!我不会为任何人效命!”

        凯勒布理鹏没有慌乱。“这里不止我一人!”

        “在凯兰崔尔之光面前颤抖吧!”站在后面的艾尔塔瑞尔抬起手,手掌的纹路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如洒下的渔网,笼罩在索伦身上,又像是天空按下的手掌,将黑暗魔君压制在地上。

        “向我臣服,索伦!”凯勒布理鹏反手抓住索伦的手腕。“今天你会覆灭而我将得到魔多,并在土创建新的秩序!”

        黑暗魔君与光明领主僵持着,纠缠着,但在凯兰崔尔之光的压制下渐渐露出败象。

        就在这时,一个疲惫的,拖着沉重步伐的男人一步步走到邪黑塔的顶峰,迈上最后一条阶梯后,两手支撑着膝盖,弯下腰,重重的喘着气。

        “我想我来的正是时候,艾尔……塔瑞尔……”

        精灵刺客惊讶的转过头,睁大的眼睛泛着耀眼的蓝光。

        “游侠……?”

        泽林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让不断起伏的胸膛平复下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艾尔塔瑞尔困惑的蹙起眉梢。“你应当在葛哥洛斯的要塞抵御敌人反扑,必须挡住想要到这座塔上的所有人,这件事关乎土世界的未来,绝对不能被打扰。哦,这没关系。”她摆了下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却显得很不情愿。“这场战争结束了,我们马上就能获胜,等索伦臣服后,整个魔多都将听命于光明领主,在此之后,将会有一支传播光明,驱散黑暗的大军从魔多走出,消灭这世上残留的所有邪恶,迷雾山脉、南方的哈拉德人、登兰德的野蛮人,还有东方曾经效忠索伦,不断侵扰西方的人类部落,看看现在的黑暗魔君,失去权能之戒,他已经没有过去那样强大的力量。”

        “我们之前商量过的,是毁灭他。”泽林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支配他,更不是成为索伦。毁灭他,趁现在,然后就结束了!失去首领,剩下的邪恶力量不堪一击,当年在孤山,一群人类就能击败强大的史矛革,剩下的敌人也是如此。就像你说过的,这是第二纪元到现在为止,最有可能消灭索伦的机会,不要让这样的机会溜走!”

        “……我们无法毁灭索伦。”艾尔塔瑞尔转过身,面对着狩魔猎人,挡在泽林和凯勒布理鹏之间。“我们找不到当年的至尊魔戒,就永远无法做到这一点。想要阻止魔多大军走出黯影山脉,唯一的办法便是支配索伦,将这支军队掌握在我们的手,掌握在光明领主麾下。这只是一支军队,任何人都可以率领它们,由善良的人率领,这将是整个土的幸运。”

        泽林沉默了几秒。“你早就知道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毁灭索伦?你早就知道这点,但却从未告诉过我们?你让我们在山下的堡垒奋战,只是为了控制索伦和它的军队?!”

        “这和毁灭索伦又有什么区别?”艾尔塔瑞尔不解的问道,仿佛狩魔猎人在问为什么鱼可以在水里游,鸟为什么能在天上飞。“他失去了权能之戒,失去魔多和对仆从的统治,这不正是将他毁灭了吗?”

        “我不是历史学家,但我知道,曾经有一名人类国王,率领强大的军队包围巴拉多。他的军队太强大了,于是索伦向他投降。这名国王自认为征服了邪恶,但索伦却很快从阶下囚变成了国王最信任的顾问,最终导致一个强大王国的覆灭。”泽林伸出手。“你是精灵,你见过岁月与历史,你正走在相同的错误道路上。”

        “那就是人类,无论是努曼埃尔人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人也好。”艾尔塔瑞尔轻蔑的笑了。“面对阴谋、力量和权力的诱惑时,堕落的比任何一个种族都快,就像面对权能之戒,精灵没有加入、矮人没有加入,但每一名得到权能之戒的人类都变成了戒灵,变成索伦的奴仆。所以,唯一能对抗索伦是我们,唯一能支配索伦而不会像努曼埃尔人一样堕落的也是我们。”

        “当年的努曼埃尔人国王也是这样的想的。”泽林摆了下手。“在你意识到失败前,你绝不会认为自己和过去失败的人一样。”

        “哦,游侠!你为什么不能理解!”艾尔塔瑞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像矮人一样顽固,我难道要说服一块岩石相信我的话吗?我们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不要有任何怀疑,光明领主马上就能获胜,接下来,魔多将重建新的秩序,然后是整个世界。”

        “以光明领主的名义?”

        “这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正义的,西方人皇当年不正是这样率领人类吗?”

        “我们击败黑暗魔君不是为了创造一个光明领主!”

        “艾尔塔瑞尔!”

        凯勒布理鹏大叫。“用你的光芒压制索伦!”

        没有凯兰崔尔之光,索伦身旁的黑暗卷土重来。

        “你是来帮助我的,对吗,游侠?安格玛巫王之前被我引诱到米纳斯魔窟,但它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正在围攻巴拉多,他和其他戒灵很快就会赶来,帮助我,帮我抵挡他们。”

        仿佛是印证艾尔塔瑞尔的话语,远处的天空传来刺耳的尖啸,天边几只黑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但它们没能得逞,数只被烙印的雏龙飞上天空,与戒灵的妖兽缠斗到一起。

        “我无法维持凯兰崔尔之光的同时抵御戒灵!精灵领主本应该已经成功烙印索伦的才对!”精灵刺客的细眼瞟向天空。“安格玛巫王很快就会抵达,挡住他,拖延时间,我们绝对不能失败!”

        “是的,我会帮你,艾尔塔瑞尔,因为你帮助过我,而我也答应过。有人用一个幻象告诉我,你们不会摧毁索伦,而是会控制他,控制整个魔多,进而是整个世界。我难以相信你们会这样做,你不应该是这样愚蠢的人,所以我决定亲自来看一眼。”泽林抽出腰间的乌木刃,将剑尖指向精灵。“你已经被至尊魔戒控制了!摘掉那枚戒指,艾尔塔瑞尔,然后再看看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摘掉戒指?”艾尔塔瑞尔诧异的睁大眼睛。她抬起手,瞳孔反映出权能之戒外的符。又像是害怕似的,猛地将手放下,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为什么?摘下来,交给你吗?你想要权能之戒?”

        泽林抬起手,提起他一直挂在身上的玛拉护符。“和权能之戒比起来,我更喜欢我的护符。”

        “我当时请求你在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你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卖我。不,不……你要阻止我,阻止精灵领主?你想要帮助索伦?你被索伦蒙蔽了双眼,游侠。索伦的声音就像有毒的蜂蜜,努曼埃尔人被他蛊惑,欺骗,你也会。我救过你,但我会继续帮助你,你在魔多救了那么多人,我不会让你在胜利前倒下。”

        艾尔塔瑞尔后退两步,抽出双刀。“精灵领主可以将索伦施加在戒灵身上的束缚解除,他可以打破索伦对你的灵魂的禁锢。让我帮助你,游侠,为了你在罗瑞恩警告我时那样。放下你的剑,不要为索伦效力!”

        “你的确被出卖了,艾尔塔瑞尔。”泽林摇了摇头,望着艾尔塔瑞尔脸上露出的悲伤,他深吸了口气。“但被控制的人不是我。”

        “别让这个人类搅局,艾尔塔瑞尔!”凯勒布理鹏大喊。“击败他,当我烙印索伦后,就能解放他!”

        “我会的,光明领主。”精灵刺客的声音没有一丝迟疑。“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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