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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山中的矮人城


“停止射击!”

        一名精灵的叫喊声出现在山路上面。“不是妖灵,不要浪费箭头。”

        “你们在搞什么?”卓尔坦对着山路上喊道。这是条狭长的山路,上面左右两侧都可以站一排弓箭手,是个伏击的好地方。“我们活着穿过了迷雾,没有死在妖灵手里,结果差点被你们射成刺猬!”

        “谁知道这个迷雾里还能走出来一个矮人。”上面戴着松鼠皮帽的精灵喊道。“过去这里走出来的只有妖灵。你从雾里走出来,雾快要消退了吗?里面是什么情况?最近这片迷雾还在扩张,天天都有妖灵从里面跑出来。这是个人类?不,一个狩魔猎人?狩魔猎人解决了迷雾?”

        “不,迷雾里依然非常危险,走进去就会让人送命。”泽林摇摇头。“你说有妖灵不停的从迷雾跑出来?”

        “是啊,狩魔猎人,要不是女术士菲丽芭告诉我们,可以用银箭头来杀掉这里的妖灵,弗坚的城墙下就要挤满妖灵了。快点上来吧,你们两个,下面很危险,说不定还有妖灵跟在你们身后。”

        精灵对他们招手。泽林和卓尔坦一起走上山路。山坡上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残留着被烧毁的村庄残骸。在这里埋伏的不止有精灵,还有矮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围坐火堆旁,盯着忽然出现的泽林和卓尔坦。

        “狩魔猎人是来帮我们解决妖灵的?”戴着软皮帽子,身上也穿着皮革外套的精灵问道。毫无疑问,他是一名松鼠党。“我是艾雷亚斯,伊欧菲斯手下的突击队长。如果伊欧菲斯知道有狩魔猎人来帮忙,肯定会很高兴的。”

        “伊欧菲斯也想解决妖灵迷雾?”泽林皱起眉头。“我还以为,这迷雾可以帮助你们挡住亨赛特的步伐。”

        “但迷雾正在吞噬弗坚,看看你们走过来的这条路,一个星期前,迷雾还在山路的最下面的入口,但现在已经快要漫到山坡上了。按照这个速度,过不了多久,弗坚就要变成迷雾里的鬼城。”艾雷亚斯叹了口气。“我接受命令守在这里,迷雾越来越多,女术士菲丽芭正在想办法解决它,不过她一直没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雾气驱散。”

        泽林看了眼天空西斜的太阳,走出迷雾后,一切都正常了起来,无论是阳光,还是方向感。

        “我想现在弗坚城还没有关闭?”

        “你可以沿着这条路,直接走到弗坚城门口去。谢尔顿·史卡格是城门口的指挥官。”

        “是,是老谢尔顿。”卓尔坦看向泽林。“你还记得他吗?我们当年一起作为玛哈坎志愿军参加了布伦纳之战。”

        “我记得,你当时也志愿者之一。”泽林活动了一下肩膀,哪怕是有护符保护,穿过迷雾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非常希望能待在酒馆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再到附近去搜索弑王者的踪迹。泽林很怀疑弑王者是否有一个可以召唤妖灵迷雾的术士盟友,但泽林可以确定,没人能在如此遥远的地方施放这样强大的诅咒。既然科德温营地没有其他的术士,那泽林就要到这里来,见一见菲丽芭,看看她对此有什么想法。

        有罗契和杰洛特看着科德温营地,泽林很放心。有了一次失败后,弑王者想要再次刺杀的难度会很大。

        “走吧,我们去弗坚。时候不早了。”

        沿着山路向上走,很快,泽林就看到了矮人遗留下的石柱和图腾,这些古老的残骸早已被杂草和藤蔓包裹,提醒着人们,在许久之前,这里就已经是矮人的殖民地。弗坚是位于上亚甸的一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城市,这里主要居民是矮人,但也有其他非人种族和人类在此居住,它最早作为玛哈坎建立的采矿殖民地之一。在五百年前矮人在世界各地都建立了这样的殖民地,当年矮人以玛哈坎为心,每勘探到一处矿脉,就会在矿脉附近建立据点,年轻的矮人经常会加入探险队,出发到遥远的山脉去寻找属于他们的荣耀和财富。

        除了弗坚外,大多数都因为矿脉枯竭或是人类活动而成了废墟。现在的弗坚已经从矿业小镇转变为亚甸的贸易心,许多不同种族的人在此交易。穿越过去留下的边界,一座山谷,高耸的岩石大门和地上整齐的石板告诉每一名来者,他们已经走到了弗坚的面前。

        “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到这样的地方了。”

        卓尔坦搓着手,看着面前这座在岁月依然屹立不倒的城门。“人类住不惯山里的房子,他们搭起了很多木板房,但要我说,睡在石床上才最安稳。”

        弗坚位于一座山谷内,它的城墙非常狭窄,只需要少量士兵就能将一支军队阻挡在外面。左右两侧的山谷上有许多射击平台,只有通过城内的隧道才能抵达平台上方,在那上面,矮人的重弩手可以从左右两侧夹击拥挤在山谷内,围攻城市的敌军。城门前方的通道两侧竖立着两两相对的石柱,每个石柱上都以矮人语雕刻着城市的历史,而在通道上方的峭壁上,开凿出的石窟隐约可以看到被从山脉内部引流出的熔岩的红光。

        “这是我们用来守城的东西。”卓尔坦解释道。“每一座重要的矮人城市前都有这样的机关,看到那些脸部雕塑了吗?”

        “雕像?”

        泽林顺着卓尔坦所指的方向望去。在大门前的隧道两旁的石墙上,每两个石柱之间都有一个矮人头部石雕。

        “只需要转动机关,这些雕像就会口吐熔岩,把围攻城墙的士兵全部干掉。别问我这是怎么设计的,只有碳山里的建筑大师才知道,该如何把大山里的熔岩引出来。”卓尔坦摆了摆手。“如果当年精灵和我们一样,住在山里,有这样的防御,人类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把它们赶到森林里去。你看,这里被攻击了很多次,但已经过去上千年了,这里还在矮人的手里。我敢说,这一次如果亨赛特敢来进攻,他的军队也会在弗坚面前撞的头破血流。”

        “你们两个人在城门前嘟囔什么呢?”一名穿着红衣服,胡子扎成麻花模样的矮人走了过来,看了眼泽林,又把目光放到卓尔坦身上。“要不是我认识你的这张臭脸,还有迷雾挡在外面,我差点要叫卫兵把你们都抓起来了。”

        “你这老小子刚刚当上指挥官,就要开始趾高气扬了?谢尔顿?史卡格,要不是我在布伦纳帮你砍了一个黑衣人,你现在早就变成骨头了。”

        “说得好像我没有帮你砍人一样。”

        两个矮人顿了顿,然后大笑了起来。

        “好吧,现在卓尔坦·齐瓦终于决定到弗坚来了?我就告诉你,弗坚会是个好地方,适合我们矮人居住,还能远离霍格那个老头子的命令。”谢尔顿用力拍了拍卓尔坦的肩膀。“你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啊?你带了一个人类过来?老天,我们这里的人类已经够多了。这里是矮人城市,结果现在住在木头房子里的人类数量都要超过我们了。”

        “这不是人类,这是狩魔猎人,狩魔猎人泽林。”卓尔坦说道。“他可是个很厉害的狩魔猎人,我和他刚刚穿过外面的迷雾过来。”

        “你吹牛皮从来不用打草稿,卓尔坦,穿过外面的迷雾?你疯了吧。”谢尔顿耸耸肩。“不管怎么说,能在这时候还愿意到弗坚来的都很难得,所有人都被亨赛特的大军吓尿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去找屠龙者,萨琪雅说的话最管用。人类和精灵都听她的,她对矮人也很好。”

        “萨琪雅还在这里,对吗?她现在在哪?”泽林问道。

        如果要找弑王者,他必须见一见萨琪雅,她是这里的指挥官,也是史登尼斯王子唯一的指挥官。从迷雾这件事上来看,弑王者或许也想解决这个可能重新整合亚甸王国的王子。

        “她可能在三父城堡,对,就是大山里的堡垒,原来是我们的议事厅,结果人类来了后,就成了他们的要塞和会议室了。”谢尔顿挠了挠耳朵,然后弹掉手指上的耳屎。“你要找她商量什么事情?那就先跟我来吧,他们说要在三父城堡里开会,那些人类的贵族啊,王子啊什么都去了。外面全是卫兵,你过去的话,他们会把你当成刺客。跟着我,我能带你们进去。啊,要不是卓尔坦,我才不会在这时候带你过去。”

        “狩魔猎人有很重要的事情。”卓尔坦帮泽林说道。“先带他去吧。我去找一找我们的老朋友去,我听说亚尔潘也来了。”

        “对,那老混蛋现在应该还在酒馆里对着侍女的屁股傻笑。快点过去吧,点好酒,一会我也去找你们,我们要好好喝一顿,然后分出个胜负来。”说着,谢尔顿对泽林招了下手。“跟我来,狩魔猎人,别走散了,那里的人很多,就像是被挑开的蚂蚁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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