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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另一段故事


一处阴暗偏僻的废弃庄园。

        “嘶……”布伦倒吸了口凉气,鲜血不停的从断裂的手臂流淌出来,伤口被整齐切开,他几乎可以看到截断的手骨。“该死的……反应真快……”

        他半蹲在地上,取出藏在衣服里的绷带和药水瓶,失去一只手后,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他来说都显得有些生疏。他扎好绷带,死死的勒紧断臂,又强忍着伤痛,在断臂周围涂抹防止细菌感染的药膏。最后,他取出一瓶藏在藏身处的白色拉法达药剂,用牙齿咬开橡木塞后,扬起头将药水一饮而尽。

        “呼……”他长吁了口气,脸颊苍白依然毫无血色,“狩魔猎人……该死的!”

        过了几秒,他爬到床边,从下面抓出一把藏在床底下的剑。他知道自己有多少仇家,他会在许多看似不起眼的地方留下治疗伤口的药水绷带和备用武器装备,一旦遭遇危险,他随时可以休养伤势,准备东山再起。虽然这藏身处是十年来他第一次用到。

        但现在,他已经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庄园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有人砸开了大门,剩下的人一股脑的冲进来。

        布伦冷哼了一声。

        待在藏身处接应他的术士早就不见了踪影。每个人都知道他有藏身处,所以预期让别人暴露,倒不如选择故意放出风声。他的每个合伙人都知道,这里一座废弃庄园有什么样的秘密。但他们的合伙人都不知道,真正的秘密其实不在这里。

        庄园的庭院,二十多名提着剑和钉头锤的土匪聚集在一起,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望着破洞百出,在寒风呼呼作响的废弃房屋。互相对视,无人上前一步。

        吱呀一声。

        耷拉在门框上的门板缓缓向外推开,低沉的声响在这些人脑海不亚于天空的炸雷,一双双眼睛或紧张、或兴奋的盯着门框后的阴暗。月光之下,布伦握着剑,一步步走下台阶。他的步伐很慢,很坚决。最前方的几个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但他们又停下了,因为后面的人挡住了他们。所有人都拥挤在庭院,有人想退,有人想向前走。看着眼前的一幕,布伦嗤笑一声。

        “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阴狠的目光扫视面前的赏金猎人和土匪,布伦嘴角咧起一个嗜血的弧度。“加德纳男爵?巴尔福伯爵?霍纳?为什么我的这些老朋友不肯亲自前来?来看他们的好合伙人?”

        无人回应。

        回答他的是弩箭的破空声。

        金属碰撞的悠扬声回荡在杂草丛生的庭院。

        赏金猎人惊讶的看着布伦单手挥剑,箭矢在剑刃上撞出一抹火星,被弹到半空,不停的翻滚,最后伴随着轻微的叮当声,掉到附近的杂草丛,消失在丛生的荆棘内。

        “弹开了……”射箭的赏金猎人喘着气。“一只手弹开了……”

        “他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受了伤!失去了一个手的人怎么可能握剑!”人群不知谁大喊一声。“挡住门,别让他跑出去!包围他,一起上!”

        “干掉他,他的脑袋值一千弗朗!”

        所有人锵一声亮出剑,剑刃寒光在庭院闪烁。

        “对,对,就是这样!”布伦看着逐渐呈圆形向他包围过来的敌人。“全部过来,全部围过来!省得我还要追上去把你们一个个都砍死!”

        庭院,剑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刚开始,声音响亮激烈,到处都是包围的叫喊和金属碰撞声。很快,叫喊声出现惨叫,一个接着一个,赏金猎人们开始死去,一个操着艾宾口音的是第一个,他狠狠地撞到了一面墙上,喷出的血染红了墙上的水泥,接着是一个女性猎人,她的脸早已被烧伤和疤痕破坏了美感,她颈部被击,倒在了地上,她伸出手想抓住剑,但剩下的力气只能轻微抬起手指。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战斗声逐渐衰弱,惨叫声却越来越多。挡住的大门后传来咚咚的碰撞声,又很快被濒死的哀嚎取代。

        最后一个来自维克瓦罗的赏金猎人倒在地上时,时间过去了不到五分钟。他的头部的一侧变成了猩红色的肉酱,鲜血流淌出来,汇聚到院子的血泊里。

        乌鸦飞过树梢,嘎嘎鸣叫。

        沉寂下的庭院只剩下拖沓着的脚步。

        门后先是石板的摩擦声,然后铁门被缓缓向内拉动,锈迹斑斑的门板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白痕。

        满身是血的布伦站在门口,手的剑被鲜血染成深红,剑刃上布满缺口。他走出庄园,关上门,同时将遍布横尸的庭院关在身后。

        庄园外,一名脸色苍白的男人站在外面的道路上。布伦仿佛早已知道这件事,他走到对方身前,眼睛直视着面前这双亮金色的眼睛。

        他在每个藏身处附近都安排了值得信任的狩魔猎人,作为接应和密探。必然有人会调查他的藏身处,那他就可以借此顺藤摸瓜,找到是什么人想要调查他,准备做什么。

        “谁做的?”

        “霍纳。”新生的变种人垂下眼睛。他那血红的虹膜和咬碎的牙齿表明他的突变经历了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想把马提那的地产夺回来。”

        “哪个地产?”

        “就是泽维莱娜女王的那座城堡,我们抢来的那个。”

        泽维莱娜女王是马提那的最后一位君王,之后马提那就变成了帝国下属的附庸国。曾经,她跟一个名叫伦普雷斯提尔特的地精以意外率达成了一项协议::用她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换取王位。泽维莱娜最终当上了女王,但是当地精前来索要她的孩子时,女王拒绝交出孩子并用魔法将他赶走。不久之后,女王和她的孩子双双死于瘟疫。帝国借此以维持秩序的名义派遣军队进入马提那,将这个独立王国变成了实质上的附庸国。

        “是低价卖来的,蠢货!”

        “对,低价买来的。”

        “周围有几个自己人?”

        “四个。”变种人顿了顿。“算上我四个。”

        “有些人应该死了。”布伦冷漠的说道。“召集人手,随我去拜访一下我的老朋友。”

        变种人跟在他身后。

        “对了。”布伦转过身,他的声音蕴含着愤怒,但不像是爆发的火山,更像是冬日的寒冰。“以后我们不再是狩魔猎人,北方的狩魔猎人和我们也没任何关系!就让那群流浪汉在北方的沼泽里舔食去吧,他们不配加入我们!以后我们的荣耀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利益也和这群流浪汉没任何联系,他们不过是一群固守成规的老顽固,一群早晚都要进坟墓的垃圾!”

        “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维迪敏人。”

        半个月后,马提那城,当清晨的阳光越过高耸的城墙,投射在城心山坡上的城堡时,起床准备新一天工作的市民们惊恐的发现本地最富有的商人的尸体被吊在城堡门前的围栏上。他的妻子、母亲、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管家、一只宠物猫和四十七名仆人与园丁的尸体被吊在外墙上,连成一片。

        当地驻军的指挥官派遣侦探前来调查。在一个调查员和他的女助手失踪后,指挥官宣布,他有充足的证据表明,霍纳一家死于自杀。后来又有两个不信邪的年轻人趁着夜色跑进无人敢于居住的城堡里,想要弄清楚真相,以后他们从没出现过,这两个年轻人的家人后来死于一场船难,一艘游船在湖泊上沉没,一共有三十二名游客死于溺水或水鬼袭击,原因则是由于游船常年无人维护导致。虽然有人说他们看到被湖水冲到岸边的尸体有被剑砍伤的痕迹,但是当地的驻军封锁了现场,以造谣的罪名绞死了五个人。

        于是再也没人去关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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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迪敏人(vedyminer),僧侣阶级,首先出现在南方的献记载出土于纪元13世纪末期,与北方民谣的维迪敏人(vedymins)或者狩魔猎人(vatt'ghern)有些许差距,可能源自于南北不同的化传承。根据献记载,他们以战团的形式出现在南方诸侯和北方部落首领的争霸战争,并在战争期间扩大实力。他们的首领与战团高层拥有相同的名字,这些名字极有可能属于某种代号,以某种无人知晓的神秘仪式传承。与北方诺丁传说的狩魔猎人英雄不同,维迪敏人更多的阴谋的幕后主使、暗杀者与恶魔召唤者,并且第三次尼弗迦德战争和随后的独角兽战争出没。最后一名有记载的维迪敏人首领死于1350哈兰人入侵,当草原民族跨越蓝山入侵古老帝国时,他们彻底摧毁了这一暗杀组织的据点和总部。现代阴谋论学者认为,北方的维迪敏人分支依然依靠巫术活在世上,但这就像他们起源自突变与基因工程的理论一样未经证实。

        艾芬堡—塔尔博特(effenberg&talbot)——世界最大的百科全书,第十五卷《狩魔猎人与维迪敏人传说》,记载于纪元19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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