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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二百九十二章暴露的间谍


精灵的实验室位于地下,通常来说,狩魔猎人世界的艾恩族遗迹通常都位于地下,根据地质学教授的说法,这是上一次天球交汇造成的地面沉降,以至于许多原本位于地面的精灵城镇港口下陷。实验室的入口位于一座山洞,一条石砌阶梯向下延伸到一座石拱门前。但地质教授的观点并不正确,法兰茜丝卡向泽林说过,真正的天球交汇不是那么简单,它不仅会将外来种族传送到不同的世界,同样还会令这些世界内部爆发空间上的混乱。山顶的神庙可能忽然沉入海底,海边的港口可能下一刻就出现在地下洞窟。单纯依靠自然沉陷,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百年内造成这样的效果。

        沿着阶梯走进石拱门,泽林举起一根火把,抬起头。洞窟顶端吊挂着钟乳石,当泽林走进洞窟时,几只被惊动的蝙蝠扇着翅膀,尖啸着飞过头顶,飞出洞穴,消失在月光皎洁的夜空。

        空气潮湿,地面角落长着蘑菇。石板脱落碎裂的墙壁上分布着些许青苔。岩石堆砌的长廊突兀的耸立在一片泥泞的沼泽地下。地下洞窟的规模很大,顶部高度至少超过二十米,站在入口处,泽林目测到对面岩壁的石拱门之间,直线距离超过一百米。洞窟右侧是一处地下湖,走廊之外绝大部分地面浸泡在水里,两座高耸的精灵雕像分别坐落在地下湖左右两侧,地下的脑袋就像是在盯着从水面上来的客人。但这早已不是港口,也不会再有满载货物与黄金的船只从远方而来。

        走廊左侧的地面到处都是淤泥,而右边则长满了白色的蘑菇,散发着危险的毒气。

        单手扶着走廊边缘的石台,泽林观察着附近的环境。这种遗迹经常有飘荡的妖灵,他必须小心一点。不过考虑到这里的情况,将实验室设立在此地,妖灵和崎岖的环境可以成为实验室的天然护卫。

        “你总是会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阴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泽林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名提着战斧的狂猎出现在面前。

        “然后在错误的地点做正确的事情。”泽林抽出背后的银剑。他还记得这名狂猎,他是艾瑞汀手下有名的战士,在吊死鬼之树下和狩魔猎人战斗过一次,结果最后被格奈娅击败:“看起来我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你找到了一座墓地和叛徒的藏身处。”尼古拉斯站在港口雕像下,头盔下的眼睛闪烁着微光:“并且你在制造更多的墓地,因为你的无知。”

        “真有意思,一群到处绑架儿童的狂猎忽然善心大发,改邪归正了?”泽林轻哼了一声:“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们崇信的神灵要求你们清洗掉世间一切的邪恶与杀人犯?省省吧,不是我在主动与你们敌对,是你们的行为让我不得不这样做。告诉我,你的国王又准备做什么?他想要再一次绑架什么人吗?那你可以回去告诉艾瑞汀,这一次他会失败,他一定会失败。”

        “绑架?野蛮人的见识永远只存在于此。”尼拉里斯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感情:“陛下在拯救他的臣民,而你在把所有人推进冰冷的深渊,和叛徒一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泽林摊开手:“我最讨厌有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站在面前用生涩的言语故弄玄虚。省省你的口舌吧,狂猎。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说,你想要遮掩这里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快就会搜查这片土地,你藏不住任何东西。”

        说着,他举起银剑:“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让我们尽快结束这里的麻烦!”

        “为了救你的朋友,你敢于挑衅强大的艾瑞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拯救一群在严寒瑟瑟发抖的平民,将吉薇艾儿交给我?”尼斯里拉伸出手:“只需要她一个人,有无数的人将因此获救!”

        泽林知道狂猎口的吉薇艾儿指的是谁。

        “几句话就要我出卖一个人,难道说这种事情在狂猎之很常见吗?因为我是野蛮人,还是说你们才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狩魔猎人距离狂猎有差不多十步的距离,他慢慢移动着步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过吉薇艾儿,更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就算见过,我也不会告诉你。”

        “顽固的蠢货。”尼拉里斯后退了两步,背部如裹尸布般的斗篷随风摆动。

        泽林举起银剑,但对方并没有攻过来。狂猎身上迸发出一团黑雾,他的身影在雾气渐渐消失。失去力量支撑的投影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泽林很难分得清狂猎究竟是投影还是本体降临。本体可以被杀死,但他们很少以本体的形式降临。上一次对抗艾瑞汀的战斗没能取得胜利,正是因为狂猎投影的数量无穷无尽。谁能击败一群永远无法杀死的敌人呢?就算是最优秀的战士也会在永不停歇的战斗疲乏。

        可以确定,这里绝对有一些线索,能让狂猎出现在这里。泽林很奇怪为什么这名狂猎战士身边没有跟着一名导航员,根据他的了解,狂猎每一次行动都会有一名导航员跟随。

        握着剑,泽林小心翼翼的进入洞窟深处。

        提尔纳丽雅王宫,白色大理石铺设的街道上,艾瑞汀单手背在身后,听着尼斯里拉向他汇报跟踪的情况。

        “莱缇莎独自行动去追查吉薇艾儿。”艾瑞汀皱起眉头:“她有把握抓住吉薇艾儿?我很怀疑,她可能根本不是吉薇艾儿的对手。”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尼斯里拉低着头:“她独自前往东方的山脉,认为艾吉薇儿的踪迹指向山。”

        “我认为你的头脑仍然清醒。”

        “是的,陛下。在威伦,我遇到了一名狩魔猎人,是在吊死鬼之树下袭击我们的狩魔猎人之一。”尼斯里拉站起身:“他有可能知晓艾吉薇儿与叛徒下落的线索,并且和我同时出现在叛徒藏在异界的实验室。”

        “是白狼?”

        “不。”尼斯里拉摇头。

        “他应该知道另一名血脉继承者的下落。”艾瑞汀微微眯起眼睛:“那名闯入提尔纳丽雅又逃走的上古之血成员。”

        贾奎斯·德·艾德斯伯格。

        谁也没想到,上古之血会在一名人类男性身上展现出力量。上古之血只有在女性身上持续遗传,男性得到上古之血的力量后,血脉力量只会出现在他的女儿身上,假如他只有儿子,那么这支血脉将就此断绝。上古之血在男性身上为隐性遗传,并且只能在男性身上存在一代,到了第二代上古之血的力量就此消亡,从未有过例外。

        他们是最初的一批人,但谁也想象不到当年种下的种子会生长出这样的果实。当然,这不排除是某个私生女的后代,人类贵族的私生子要比贵族的总体数量还多。

        “贤者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仍然待在修道院里,拒绝任何人进入,并且用魔法封锁高塔。”

        自从阿瓦拉克离开提尔纳丽雅后,贤者们拒绝与任何外人交流,甚至停止对被白霜侵蚀的地区提供魔法援助。谁也不知道贤者们在他们的魔法塔和修道院进行着怎样的实验,他们保护着艾恩.伍多德的秘密与知识并且不会与任何外人分享,只有经过严厉考验并且立下誓言的学徒才能窥见其的秘密。但就算如此,阿瓦拉克的学徒卡兰希尔也只是能告诉艾瑞汀,贤者一直在进行关于上古血脉的研究。

        “一群保守主义的顽固混蛋!”

        艾瑞汀愤怒的抿着嘴,艾恩.艾尔的魔法知识一直被贤者阶级垄断,没有贤者的支持,他很难找到多少施法者为他提供帮助。莱缇莎是为国王服务的导航员,只要他还是国王,她就会对他效忠。卡兰希尔曾是阿瓦拉克的学生,但阿瓦拉克一直在犹豫是否要重用他,以至于卡兰希尔选择投靠到红骑士这边。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多的施法者:“还有什么消息?”

        “在莱缇莎离开的两天时间,我在威伦进行了监视,我发现有一个村庄,不停的向外界派遣信使,前往被人类成为维吉玛的城市。”尼斯里拉神色严肃:“我记得艾吉薇儿作为人类身份时的关系,她的父亲是人类的皇帝,那名皇帝在维吉玛庆祝胜利。”

        “......并且有可能派遣密探寻找他的女儿。”艾瑞汀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召集骑士,尼斯里拉,我们要出发去找到那名密探,看看人类在这方面有什么发现。至于阿瓦拉克的实验室,你去通知卡兰希尔,他是阿瓦拉克的学生,让他去勘察实验室,寻找里面有没有叛徒留下的线索。”

        尼斯里拉再次单膝下跪:“遵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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