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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四百四十二章墓园玫瑰的对峙


随着血松森林参天巨树的阴影被甩在身后,瑞克之手号沿着宽阔的河流,驶入被混沌部落劫掠焚毁的土地。

        瑞克领与塔拉贝克领之间的血松森林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边界。西侧是人声鼎沸的阿尔道夫,而东侧,则是只留下废墟与荒地的焦土。所幸,有埃尔斯佩思在,泽林不用担心他们会毫无警戒的一头撞到一支混沌部落。紫晶法师能够像侦查鼠人一样,提前弄清楚敌人的动向。她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到最强盛的时候,但仅仅是这些力量,就足以带来极大的帮助。

        坐在船长室里,泽林拿出羽毛笔和一个笔记本。他准备试着把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记下来。和其他几次不同,这一次,他不是通过传送门来到这里,不像往常,他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离开,更知道离开的通道位于什么地点。如果他没能回去,或者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那他最好把一些事情记下来。这是一场战争,他无法确保幸运女神每一次都能青睐自己。

        提起羽毛笔,泽林忽然顿住了。日记的第一行要写上日期:“今天是几月几日……”

        “帝国历2527年12月3日。”埃尔斯佩思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泽林身后。泽林转过身,看到面无表情的紫晶法师站在门口:“……日落时分。”

        “冯.德尔肯女士,我记得你的房间在船舱下面,而不是这里。”泽林不悦的说:“很抱歉,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因为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艾泽里特。”埃尔斯佩思绕过木椅,走到书桌前,失望的看到笔记本上还什么都没写:“因为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因为你想知道……”她的就像是一座逐渐压过来的山:“……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而不是留在努恩。”

        “唔,我猜是你想告诉我,而不是我想知道。”泽林耸耸肩:“好吧,我确实想知道,你对我用了读心术吗?”

        “当在努恩战斗的时候,我说过给你一枚护符,可以保护你免受敌人的魔法攻击。”

        “我记得,怎么了?”

        “我可以直接控制护符里的力量炸死你。”

        “啊,那还挺厉害的。”

        “你的信仰是什么?”埃尔斯佩思质问:“你到底为谁效忠?”

        “混沌部落是我的敌人。”泽林直视着埃尔斯佩思的双眼:“我会全力对抗他们。”

        “你的神也会如此吗?”埃尔斯佩思毫不犹豫的问道:“她会对付混沌,而不是在局势危急的时候投向黑暗诸神?”

        “实话实话,我不知道,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与混沌部落和鼠人站在一边,他们是我的敌人。”

        “哪怕你的神命令你这样做?”埃尔斯佩思继续逼问。

        “我知道我应该听什么命令,冯.德尔肯女士。”

        “你会吗?”

        “我说过了,我永远不会站在混沌那一边。”泽林又重复了一遍吗,他不知道为什么梅法拉要这样做,他永远没办法猜透织网者的想法。但如果她只是为了给自己添麻烦,那她确实是成功了:“如果在阿尔道夫和努恩发生过的一切都无法化解你的猜忌,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我会去做,用我的剑去对付敌人。”

        “我愿意相信每个人,但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止混沌。”埃尔斯佩思沉默了几秒,烛光穿过她的灵魂,随着瑞克河的浪花而起伏:“我在每个人的灵魂只看到绝望与死亡,没有未来可言。”

        “你有预言能力,你能知道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吗?”泽林很难理解预言的感觉,法兰茜丝卡告诉他,有时候,一些神秘的灵魂会穿过世界的帷幕,看到未来的景象。这很难解释,许多学者相信,这意味着过去、未来与现在都在不停的发生着,只有最有天赋的人才能看到。但有时候,就算一些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也能在机遇巧合之下,督见一眼未来。只不过,他们大多不能理解其的意义。

        “我放眼望去,看到的只剩下死亡。可在你的身上,我什么都看不到。”

        “或许你的预言能力没那么准确,或许你有时候会失效。”泽林知道这句话对一名大法师而言更像是在开玩笑:“假如你的预言能力可以在接下来帮到我们,那真是太好了。”

        “我不推荐你这样考虑,预言有可能在黑暗诸神的力量下扭曲,如今他们的力量最为强大。”埃尔斯佩思摇头:“你的神给了我一个承诺。”

        泽林意外的睁大眼睛:“她亲自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会给我力量,帮助我对抗这次黑暗之潮。”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我永远都不知道她说的话语到底有什么含义,但假如这是字面意思,那你可以放心,我当然会对抗混沌部落,无论她是否给过你承诺。”

        “这正是我在担心的。”

        “嗯?”泽林被埃尔斯佩思的话语弄的一头雾水:“你为什么这样说?”

        “通常来说,奸奇的信徒最擅长只用部分真相来掩盖事实。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告知我全部?”埃尔斯佩思严肃的盯着泽林:“你不是艾维领人,你也不是什么医生,你是一名未知神灵的信徒,最后,你成功用谎言和一部分对混沌的战斗赢得帝国的信任。如果你在混沌真正的主力入侵时在阿尔道夫反水,你就可以为你的神献上最宝贵的战利品。”

        泽林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询问我?而不是在努恩,在阿尔道夫?”

        “在西格玛统一这片土地之前,人类部落所信仰的荒野神灵数不胜数,虽然现在很多人只知道西格玛与尤里克,但我知道更多几乎没有信徒的神灵。如果你的神灵是某位远古时期便居于此地的神灵,我不希望我的怀疑令帝国失去一名得力的帮手。”埃尔斯佩思冷静的说道:“现在,你有一个办法得到我的信任。”

        “什么办法?”

        “告诉我,艾泽里特的来历,以及如何得到更多。”

        泽林沉默了一会,他实在不想解释更多关于艾泽里特的问题。或许这种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星魂之血能够帮到这里的施法者,但他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完全无法解释的秘密。

        “我会继续给你艾泽里特,埃尔斯佩思,但作为交换,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更多。”泽林摇了摇头:“我向你保证,等我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会告诉你原因。”

        现在他了解到,埃尔斯佩思得知艾泽里特的秘密,并非因为读心术,而是因为梅法拉的影响。既然她无法像伊妮德一样读取自己的思想,那么泽林就有时间想一个更可靠的解释,来弥补这个秘密。

        在努恩,他必须得到埃尔斯佩思的帮助,才能弄清楚鼠人的进攻方向和位置,但现在,他要开始承受这个代价。

        “我会盯着你,以及,一个建议:我们最好绕开塔拉贝海姆,去搜索远离大道的乡下与丛林。被混沌部落洗劫的城市很难有幸存者。”

        埃尔斯佩思的身影呼的一声消失在空气。看着紫晶法师刚才所站的位置,泽林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现在,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与之前完全不同。如今,他只能希望,此时所付出的这一切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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