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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九百六十一章祖辈的血债


与其他学派不同,狮鹫学派蕴藏着许多关于魔法与神秘学知识的书籍,远远超出魔物知识的范畴。

        当科西莫发明法印时,拉尔维克的埃兰便对法印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而在接下来的狩猎旅途,法印的力量令许多狮鹫学派猎魔人得以对抗更为狡猾和危险的野兽。在科西莫与阿尔祖失踪,独自成立学派后,埃兰依然没有放弃对魔法的研究。

        在学徒的训练,狮鹫学派同样要求学徒拥有良好的素养。许多学徒不仅要学习魔物知识,也要接受许多骑士扈从才会学习的礼仪与修辞学。根据创始人埃兰的初衷,狮鹫学派以骑士精神为立派之本,懂得团结,注重同胞之情,若有学徒没能挺过试炼都会在所有成员的哀悼得到体面的安葬。以助人为乐,不可做违背猎魔人本职的工作。他相信,拥有知识才能令学徒懂得礼节,是非分明。这一切的关键便是教育。

        所以狮鹫学派城堡的藏书足以媲美许多地方的图书馆,每年冬季,外出的猎魔人会将收集到的书本带回学院,存放在档案馆内。

        “暗影之书,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本。”

        谈论起暗影之书时,凯尔达总能滔滔不绝的讲述起里面的详细内容,就好像已经将这本书烂熟于心。这是狮鹫学派学徒们曾经的教材,里面详细的记述了各种各样的魔物知识与图鉴。

        狮鹫学派的知识最终被术士教团盯上了。

        法师们觊觎凯尔塞壬大量的藏书,奉行立态度的狮鹫学派一再拒绝术士们要求分享的要求,求而不得的术士们决定召唤雪崩摧毁了狮鹫学派的大本营,好踩着猎魔人的尸体在残垣断壁肆意搜寻垂涎已久的知识。当冬日降临,猎魔人们返回城堡聚集时,他们在城堡后方的山上召唤了一场雪崩,整座山的积雪将凯尔塞壬掩埋,城除了凯尔达,所有的狮鹫学派猎魔人尽数遇难。

        那时,埃兰并不在城堡内。他目睹了家园的毁灭和无数同胞的死难,人类的丑恶令他出离愤怒,召唤雪崩的术士们最终也没能带走城堡废墟内的藏书。

        为了传承猎魔人的智慧,和让后人了解事态的真相,埃兰将自己的生平、教团与学派兴衰和狩魔知识编集成了《狩魔笔记》留给世人,而他则离开了城堡,永远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内。

        泽林这才知道,为什么在城堡遭到攻击时,凯尔达会出现在那座仓库内。那座仓库的木板箱内堆放的不是生活物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凯尔达在雪崩发生后的数十年里,独身一人在城堡废墟内清理出的所有藏书。他把它们小心翼翼的保存在库房内,有时,他会重新抄录这些书本,以免纸张在日积累月损坏。

        柯恩是在他独守城堡的那么多年来,招收的唯一一名学徒。凯尔达告诉他,在外面避免暴露自己的学派和城堡位置,以免再次被术士盯上。术士们的寿命长短不一,有些术士的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而有些则上百年,可能有些术士依然记得狮鹫学派城堡的存在,记得这里丰厚的藏书。

        在柯恩去世后,凯尔达再也没考虑过招收新的学徒。

        在临行前,凯尔达送给了泽林和乔治一本他自己抄录的暗影之书,还有一本那时埃兰交给凯尔达的狩魔笔记。

        凯尔达欢迎泽林和乔治派人来抄录这里的书本,以免这里的藏书和知识彻底失传。

        “你们的师傅,他在什么地方?”凯尔达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泽林与乔治互相对视一眼,最后,是泽林开口说道:“他……我在一名赏金猎人身上找到了属于他的徽章。”

        凯尔达蹙眉,接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他不是一名赏金猎人的对手。留下自己的徽章,这是过去许多狩魔猎人被麻烦纠缠后的脱身之法。人们相信徽章是狩魔猎人的标志,而留下徽章就代表着死亡。他决定去周游世界,再也不理会人类。但现在看来,他依然没能忍住……他把你们教的很好。或许未来,你们可以在南方找到他。他可能去拜访伊瓦尔.邪恶之眼了。”

        “您不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托尔.提夏山脉吗?”乔治问道。

        凯尔达叹息一声,转头望着这座风雪孑然独立的城堡,它已经在这里坐落了上百年的时光,破败、沧桑:“这里总要有人看着呀……”

        它对许多人而言一不值,对有些人而言有着无上的价值。

        走出城堡时,外面的风雪暂时停歇了。

        “我知道你未来可能很忙,不过放心,有时间的时候,我会经常到这里来看望他。”

        “我想那名入侵城堡的术士,有可能是为了这座城堡的藏书而来。”

        按照泽林的想法,最好将这里的藏书转移到托尔.提夏城堡,或者更安全的玛哈坎城堡。他可以雇佣其他世界的人把这些内容抄写下来,比如说塔莉莲.血刃小姐已经不止一次或多或少的暗示,泽林可以相信她,她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在看到了雅米莉的改变后,塔莉莲小姐似乎非常的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泽林本来不想麻烦她,不过法兰茜丝卡建议说,可以先给她一些比较简单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任务,才能判断她到底是否可信。况且,哪怕是对待一位使者,互相帮助才是礼尚往来的好方式。

        帮泽林找几个抄写员,抄写一些简单的历史书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我们得找到他。”乔治严肃的说:“他知道这座城堡,也知道这座城堡的秘密,还有里面的书本。如果找不到他,他接下来还会继续入侵这里。”

        “我会找到他的。”泽林摸了摸鼻尖。他从未想过狮鹫学派的历史会是这副样子。他们是一群充满荣耀的骑士,一群以帮助平民为己任的猎人。但就像伊斯崔德说过的那样,有多少术士能够接受那些出身于各个地方,许多可能不过是渔民、农夫、猎户乃至于海盗之子的狩魔猎人像他们一样研究魔法?能够使用被他们视为最高贵且属于少数人特权的魔力?很少有术士能够接受。

        能够成为术士意味着拥有魔法天赋,这是一种天生的天赋,与生俱来,无法依靠后天努力获得。可以说,每一名能够成为术士的人往往都万里挑一,而在成为术士后,他们变得更强大,依靠魔力延缓衰老以获得漫长的寿命。狩魔猎人的突变令许多普通人把他们看做变种人,而非人类。

        但术士们相信他们也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们是被选的、赋予魔法天赋,当其他人类还在大街上,在村庄里玩乐的时候,他们在魔法塔内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他们是天才,又牺牲了人生最好的时光埋头于山海般的书卷,才得到了如今的力量与地位,这是他们应得的。

        可那些三脚猫的巫婆、先知与猎魔人,居然也在研究魔法,利用魔法的力量为自己牟利。

        与之前术士教团兴盛的时代相比,伊斯崔德不过是持有这类态度最为温和的人。

        “泽林,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乔治的声音有些迟疑:“当术士教团衰弱的时候,她们需要你。可现在她们正在恢复力量,届时,术士教团会做什么?也许你与其一些术士关系良好,可那几位术士能够确保全世界的术士都按照她们的想法行事吗?我实在无法信任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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