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别（5月22日）
荣华回到单身公寓，换了一套衣服，蓝色西装，白色衬衫。他洗漱完毕，开始收拾东西，把重要的零碎的东西捡了放包里，统一放桌子上。又拎来三个文件袋，透明的塑料制品，里面有他的各种证书和奖状，放在了桌子上。他从衣柜里拿来了两个小盒子，一个是买手机时留下的盒子，他打开翻看着，是一些信件、照片、小礼物，另一个是礼物盒，也打开看了看，是一些小礼物在里面，还有一些信件。整理了一些衣物，抱去放车里，又回来把读大学筛选出来的教材抱去。他把电脑主机上的VAG接线拆了下来，拎着显示屏，放了车里，回来拿走了那套充电型的无线鼠标和键盘，锁上了房门，看了看时间，7：05。
他走向了学校食堂，走了一段路，站着看了看食堂。
他刚走进食堂，那个好久不见的姐姐出现了，一个曾经对她说过这段话的女孩：“你不要整天和女孩子在一起玩，要多和男孩子玩。和女孩子在一起，你会变得像女孩子一样。”
“娟姐！”荣华立马伸出了手，娟姐好像都没看见他伸手，两人就握手了。
“嗯！好久不见。”娟姐看着他，微笑着。他们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解开了。
“我去找多多了，你好好吃早点啊！”娟姐说完走了。
“嗯！谢谢娟姐！”荣华回应，娟姐回头看了看他。
荣华还是第一次与女生这样见面呢，那只无意识伸出的手居然没有经过他的思考，解开的时候会那么自然。
面条冒着热气，荣华用筷子夹起来吹了吹，吃着这碗早点。
“华哥！”
“荣华哥哥！”
“小红帽！”
“荣华！”
“小草哥哥！”
“华哥！”
“荣华哥哥！”
这个早晨，好多人给他打招呼，他感觉这个地方好熟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娟姐离去的方向，他拿起了手机，却没有娟姐的任何联系方式。接着吃了两口面条，放下了筷子，留下了剩下的半碗，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瓶“淡定人生”苏打水，喝了一口。
这一天，是荣华离开学校的时间，有很多不舍。他有很多人没认识，他有很多人没相处，他有很多人没有忘记。他向学校的荷花池走去。
人与人的相遇，就这么简单。有的人，相遇了，都没有互相说声“再见”，就再也没遇到，却让人一辈子难忘！珍惜身边的人吧，不要留遗憾。
荣华在学校转了一会儿，电话响了，宋月打来的：“你在哪？”
“学校。”荣华回答。
“你还知道回来啊？”
荣华没说什么。
“约你去吃早点，陪我逛逛。”
荣华想了想，回答：“我刚刚吃了早点，等下要考试。”
“好吧，考完回我电话。”
“嗯。”
荣华走进了教室，看了看时间，7：52，刘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这应该是你们最后一次考试了！你们想说点什么？”
一片同学们发言的声音。
考试的内容是绘画分析，荣华画了一幅家园画，他从画面布局、线条粗细、线条弯曲情况、线条密集情况、画面细节内容、事物象征意义、画要表达的主题思想、画面意境等诸多方面，有选择地采用各大心理学流派的分析方法，以《绘画疗法》的主要分析方法入手，对这幅画进行了分析。
荣华答好了试题，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起身上交了试卷，递给刘老师两张请假条。刘老师给他签了名字。他看了看刘老师，走出了教室。
在教学楼的走廊上，荣华掏出手机，看到了未接电话，有米芽打来的，有兰粉姐姐打来的，有颜玉打来的，有小涵打来的，有大锤打来的，有蓉儿打来的，有邻妹妹打来的，有小满打来的，有阿紫打来的。
他给宋月打了电话：“宋月，我考完了。”
“我在图书馆旁边的观景台，过来找我。”
“好。”
荣华来到了观景台，阿晨姐姐站在宋月的旁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宋月看着他。旁边还有一女生，回头看到了荣华，她是小莉。荣华没有犹豫，走了过去。
“考得怎么样？”小莉问他。阿晨转过了身。
“很好！”
“挺得意的嘛！”阿晨说。
“是的。”荣华说。
“这边坐！”小莉给他找了个位置。他过去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叫你来干嘛吗？”宋月发话了。
荣华一边说一边看着她们几个：“不知道。”
“哟，是不是完过度了，都不想理我们了？”阿晨对荣华说。这时兰粉姐姐来了。
荣华想起了昨天晚上看电影的事情，他对宋月说：“宋月，孙琪虽然有问题，但我跟她的相处是短暂的，我会离开她的。”
“还相处短暂，你都被她迷得死去活来的！”阿晨生气地说。
“你跟她在一起得了！”小莉咯咯笑着说。
宋月叹了一口气，她说：“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反对，但你就是不能跟她在一起！”
荣华回话：“我和别人在一起，你那么在乎吗？”
“是的。”宋月直爽地说。
“我昨晚，跟她开房了！”荣华说，宋月看着他，没有发火，他继续说：“我跟她没有发生性关系。”小莉在一边偷笑。阿晨她们相信荣华不会随便就跟女人上床，并没有吃惊的表情。
“你不怕她强奸你啊？”阿晨问他。他没有回答。
宋月补充了一句：“对，他这种连女生都不敢碰一下的人，就是被强奸的对象！”兰粉姐姐被宋月说笑了，阿晨有些生气，坐在地上看着前方。小莉捂着嘴，没笑出声。
宋月的话刚说完，荣华起身向宋月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宋月，宋月很尴尬地说：“你干什么啊，你姐姐看着呢！”
小莉过去拉着荣华：“别激动，我们是说你不要和孙琪在一起，那样不好。”
荣华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放开了宋月。阿晨起身擦了擦眼泪，向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阿晨！”兰粉喊着阿晨去追她，小莉和荣华看着阿晨离去的背影。宋月看着风景。
“阿晨！”兰粉双手扶在阿晨双肩上摇着她，“你怎么了？”兰粉给她擦着泪水。
“没怎么！”阿晨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兰粉拉着她回来了。
“荣华！”兰粉喊着荣华，“你看你！把她气成这样！”兰粉生气了。小莉过来安慰阿晨。
兰粉问荣华：“你这两天在那女人身上花了多少钱？”
“两千多吧！”荣华正常地说。
“那不是钱吗？”阿晨看着荣华问，“那女人整天找些人，骗吃骗喝的！姐对你不好吗？”阿晨闷着头哭了。
“钱，很重要吗？”荣华说。
“对，你们是有钱人！”宋月生气地说。
荣华一本正经地说：“我很穷！”
“那你还带着个女的这样？”宋月不理解地问。
荣华似乎对钱重视起来了，他回应宋月：“我在你身上投资了几万块，都舍得，两千多块我就舍不得啊？”宋月没说什么，起身昂着头，大步走了。阿晨还在哭。
兰粉又追了上去，宋月右手一甩，兰粉被甩倒在地。
“兰粉！”小莉着急地喊着，宋月回头看了看，走了。
小莉跑了过去，阿晨台起了头，看到了小莉在拉兰粉。
荣华没有去追宋月，他走到了阿晨旁边，一边去碰阿晨一边叫：“姐姐！”
“谁是你姐啊！”阿晨动了一下身子不让荣华碰，她看着前方。荣华呆呆地蹲着阿晨旁边。小莉扶着兰粉走了过来。
“荣华！我们是为你好。”兰粉提醒荣华，接着说：“你看，你把大家弄成这样。”荣华沉默着。
荣华对阿晨说：“姐姐，我错了，我昨晚已经跟孙琪说过了，我会离开她的。”
“你也知道错啊？”阿晨生气地问。
“嗯！”荣华作声，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阿晨，希望得到原谅。
“荣华，你还不安慰一下你姐？”小莉提醒荣华。
荣华拉着阿晨的手说：“姐姐，我们去看风景。”
“不想看。”阿晨回答。
“别生气了，荣华知道错了。”兰粉跟阿晨说。
阿晨有些不自在，用另一只手拉开了荣华的手。
荣华电话响了，颜玉打来的。接，还是不接呢？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阿晨对荣华说。
荣华沉默着，他相信颜玉跟他不会说什么私人问题，接了电话：“荣华，还好吗？”
“还好！”
颜玉声音沙哑地说：“听说你跟孙琪在一起啊？”她说完哭了起来。
“没有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了。”
颜玉抽泣着，荣华一阵沉默。
颜玉挂断了电话。
兰粉一脸疑问：“这也叫打电话啊？”
“哪个女的打来的？”阿晨问。小莉悄悄地待着，没说话。
荣华想了想，他回答：“朋友。”
阿晨疑惑地问：“那她哭什么啊？”
荣华又一阵沉默。
“你们这些人，真复杂！”兰粉说。
荣华回答阿晨：“也许她觉得我很傻吧！”阿晨没说什么。
“阿晨，我们走！”兰粉说，小莉拉起阿晨，挽着她走回来时的路。
“姐姐，我会想你的！”荣华站在她们身后大喊。兰粉也回头对他说：“我们也会想你的。”
他们离去了，却不知道荣华今天就要走了。
荣华站着，却不知道该对她们说些什么。
荣华拿起手机，拨打宋月的电话，没有接。
宋月走了，却不知道荣华今天就要走了。
颜玉哭了，也不知道荣华就要走了。
荣华翻看着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没有回电。他不小心点到了小邻妹妹的电话，电话打出去了。
“小草哥哥，还好吗？”
“嗯，还好！你还好吧？”
“我倒挺好的，就是觉得你不怎么好了。”
荣华心想小邻妹妹应该知道自己和孙琪的事情了，他说：“这两天，我确实不好，但现在好了。”
小邻妹妹笑了笑：“你真会开玩笑。”
“不，我没有开玩笑。”
小邻沉默了一下：“你没有和孙琪在一起了吧？”
“是的。”
“就知道你受不了。还是乖乖的吧，那种怪人最好不要接触。”
面对小邻的天真善良，荣华有些不舍：“我今天要回家了。”
“啊？这么快啊！毕业啦？”
“嗯！”
“我会想你的！”小邻撒娇。
“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好啊！你在哪？我现在过来。”
“你在哪？我来接你。”
“真的？”小邻很高兴。
“嗯！”
“我在宿舍。”
荣华走回单身公寓，把电脑主机搬到车里，锁了一下车门，又回去把桌上的公文包挎在肩上，抱起那三个文件袋和那两个盒子，看了看房间，关上了门。
“大叔，这是房门钥匙，里面的东西都不要了。你看一下，我要给你多少钱？”荣华在物业管理办公室跟一个大叔说话。
“嗯。你等一下。”大叔说，他在电脑上看了看，对荣华说“220元！”
荣华递给了大叔300元，说：“不用找了，里面还有些东西，清理起来比较麻烦。”
“来，年轻人！”大叔给荣华找了零钱，他说：“不用了！”
荣华启动了他的红色华晨宝马，去往教师教育学院办公楼，拿着那两张请假条找学院领导签字盖章申请离校。
他来到了学校的东校区，给小邻妹妹打了电话。
小邻带着个女孩，向荣华走来。小邻微胖，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另外一女孩偏瘦，穿着白色衬衫，青色牛仔裤。
“小草哥哥！”小邻远远地就给荣华打招呼，她拉着那女孩。
她们走到了荣华跟前，荣华问小邻：“小邻，她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突然害羞起来，抱着小邻说：“他居然不知道我！”说完看着荣华，小邻没有回答。
“你好，我是荣华。”荣华对女孩说。
女孩笑了，说：“谁不知道你是荣华啊？”
“她是我家小萍！”小邻介绍道。
荣华开了前排车门：“小萍，请坐。”
荣华刚上车，电话来了：“妈！”
“华儿，你今天回来啊？”
“嗯！”
“什么时候到？”
“下午。”
“吃饭了吗？”
“在吃了。”
“那好，有没有带钥匙了？”
“带了。”
“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好的！”
“他撒谎！”小邻笑着说。
小萍拉了拉小邻：“邻姐，赶快！”
“哎，就小萍了！”荣华喊。
小邻拉打开了后排车门，“哇！我坐哪？”小邻看到车里很多东西。
“委屈你了！”荣华笑着说。
在蓝色餐厅门口，荣华给小邻和小萍道别：“注意安全！”
“好，有机会又见！”小邻道别。
“谢谢华哥！”小萍道别。
他目送两个女孩走了一段，启动了车子，前往东华区。
在路上，孙琪打来了电话：“荣华，对不起！”
“没关系！好好做自己。”荣华提醒她。
“谢谢你的陪伴，很感谢你！”
“我也是！”
“快毕业了，祝你幸福！”
“祝你健康快乐！”荣华回谢。
“不说了，再见！”孙琪结束了通话。
这次的通话可以啰嗦地总结为：是那么直接、简洁、明了、干脆、爽快。
荣华并没有责怪孙琪的出现。他想了一会儿，拿起了手机，把他和孙琪看电影时拍的照片发了朋友圈，附文字：别了，孙琪！也同样在QQ空间发了一遍。
一个小时后，荣华来到了翠湖东路，找了个地方停了一下车，看了看翠湖，看了看在水上嬉戏的鸟，看了看凉亭，看了看风景树和各种柳树，看了看小路边的花卉，把目光移向了那占地两亩的家。他启动这张红色的华晨宝马，从翠湖家园的北路进入了翠湖家园。
“华哥，回来了！”路边的一保安向荣华打招呼。
“嗯！”荣华把车开向了他家的宅院，院子的大门开着，对面就有一个保安亭。
荣华正搬着行礼，米芽打来了电话，他接了：“荣华哥哥，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啊？”
“忙着呢。”
“忙，你是不是不想理我？”
“没有没有。”
“你跟颜玉什么关系？”
“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荣华笑着回答。
米芽疑惑了：“到底什么关系？”
“好朋友。”
“那我呢？”
“嗯……”荣华沉默了，很快，他说话了：“好朋友啦，我可爱的妹妹。”
米芽该怎么说呢？她犹豫了一下，问荣华：“你在哪里？”
“在家。”
“啊？怎么都没有跟我们说就走了。”
“最近有点烦，想回家，过几天我又回来嘛。”
“好吧！”米芽挂断了电话。
荣华继续搬着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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