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良心被狗吃了？
“说什么？呵，还跟我编那套鬼话么。母亲铁了心想陷害我怎么可能用一包珍珠粉这么大疏漏。还说别人蠢，你不蠢吗？害了我了不得就是罚跪祠堂，声名狼藉，我心里早已同赵家划清界限，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你倒好，毒药也吃，那是一条人命！”赵湛缓了缓呼吸，拿开她的手，“好了，你再舍不得我也要分个时候，我去帮你找大夫瞧瞧，医者不自医没听过吗？乖乖躺着。”
傅若颜听完他啰里八嗦一通，翻了个白眼，“这药还真只有我能解，我也等不了别人。拿纸笔来我来写，你叫人照方抓药。”
真的是毒药害死了祖父，这傻丫头真为了替他洗脱罪名吃下了整整一瓶。自己想的是一回事，得到事实是另回事，赵湛一时心堵，机械式的去取来纸笔给她，又拿药方交给最信任的小厮叫他去抓药。
药都抓来煮好端来了，赵湛回过思绪，摒退小厮去外头看着，拿药吹了吹递给傅若颜。不愿将这小丫头牵涉其中，所以祖父的死还是他自己来查为好，没准这是个扳倒继母的好机会。
傅若颜噘嘴不接，“你喂我。”
“……趁机撒娇？好吧，虽然我不领情，但看在你一片苦心的份上，我就抬抬我高贵的手。”
“对啊，我这么，大片苦心，你喂个药还勉勉强强的，良心被狗吃了？”傅若颜心安理得的张嘴，烫得噗噗躲开，“吹一吹呀，烫死了！”
赵湛没照顾人的经验，有些尴尬，他拿回来吹嘟囔着，“我手捧着碗底都不觉得烫，你那是什么嘴？”
“你皮厚。”傅若颜哂笑着给出个结论。
各种不适应中喂完了药，赵湛见傅若颜还躺在床上不动，提醒道：“待得够久了。你不回去，你家人找你怎么办？”
傅若颜眼望着白色床幔，叹了口气，“你爷爷确实是种这毒死的，不过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所以我才敢吃下去。他长期服用，身子会变得一天比一天僵硬，到最后瘫在床上，我说得对不对？我则是一下子吃了太多，手脚全麻，即使吃了解药也不知多久能活动。除非…再劳烦一下你大少爷高贵的手，帮我活动活动筋骨？”
她说得完全对，赵湛忆起祖父离世的前几天完全躺在床上靠下人伺候。他拧眉坐下来，掰了掰傅若颜的手腕，真是硬邦邦的，原来是这样才要他喂药？
不用她吩咐，赵湛也知道怎样活动筋骨。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踝，另只手稳在挨膝盖腿边的下面，帮她做屈伸运动。
她底下外头穿的是马面裙，这么一抬全撒在身上了，就留有根白色阔腿亵裤。而且这样的姿势…即使傅若颜才十二岁也觉得不妥，后悔让他帮忙，“呃，你这有没有丫鬟，还是让丫鬟来吧。”
“我伺候得不好？”赵湛顿时放缓了动作，可谓用尽了耐心。
傅若颜当然不能说真正的缘由，顺着他话道：“嗯！这事还是女孩子来干比较好，你太粗鲁了。”
这样都算粗鲁，他八辈子耐心都耗在她身上了，赵湛冷哼，手上动作不停，“那你就受着吧。没丫鬟，我身边只有那个小厮。总不能叫我去看门。”
没办法，见赵湛眼里一片澄澈，傅若颜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脸皮这东西真是练出来的，弄着弄着傅若颜就习惯了，还开口命令道：“嗯，腿差不多了，扶我起来走两步。”
赵湛依言扶起她，发觉她没了腰似的往前倾，他眼疾手快的搂住。没想到这药性这么厉害，赵湛眉头越发的紧皱。
他想了想来到傅若颜身前，拉起她的手锁在他的腰间，捧在前腹，呈背的姿势，却让她两脚落地，“这样试着能走吗？我带你走几步。”
“嗯，孺子可教。”傅若颜赞美。前头就像有把牢固的锁，她怎么也不会往下掉，只管挪动步子就是。
傅若颜发现他穿衣有型，搂上去才知道腰很窄，她两条胳膊环抱一圈还错开了些。
她像黏在他身上的影子，他走一步，她也走一步甚至两步才能跟上。见她本该是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虽然会痊愈，但遭受这样的罪哪怕一刻钟也是因他而起，他泛愧，覆在她手上的手捏紧了些，微微颔首冲后头道：“要试验也不用这么多，这么一大瓶吃下去别说毒药了，就算真的是珍珠粉也不能消化。”
“那都是证据，留下一点都是祸患……也就是说，我也挺笨的，当时他们就要封棺下葬，我不知道怎么做，只能用最短的时间证明那毒不死人。我想这个主意时觉得很可笑，还怕不成功呢，没想到把所有人都蒙过去了。”傅若颜贴在他背上庆幸的虚笑。
“你就这么信我？那药的确是从我院子里搜出去的。”赵湛突然想到个问题。
“没办法，谁叫我这么护短呢。做了我傅若颜的朋友，哪怕是杀人放火，只要他觉得对的，我不仅不会报官还会添一把火。哈哈，你就等着近墨者黑吧！”不过她没说的，她也不会跟那种十恶不赦的坏蛋做朋友。
“嗯，我也不白，跟着你一起黑好了。”意思是两人算志同道合。
“赵湛。”
“嗯？”发觉她身子滑落下去一些了，赵湛紧了紧她的手臂往上提一些。
傅若颜回想起在堂屋的情景，觉得十分过瘾，“其实我们每次见面并不是看到对方的难堪，像今天那样多好啊，咱们配合怼人，把你那个继母堵得死死的。你说咱们联合起来是不是天下无敌了！”
“怎么遇到这些糟心事你反以为荣似的？”赵湛嘴上没办法坦言跟她一样幼稚，但心里想想觉得挺舒坦的，今天他们一唱一和确实配合得极秒。
“苦中作乐嘛。”
傅若颜步子越走越快了，到最后脱离他的帮助，扶着墙自己走。
赵湛不知是鼓励还是挖苦，“很好，再多走几步。”
如果手边有什么物件傅若颜肯定砸过去，她拧眉郁闷，“我又不是真学步的婴儿，你少在那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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